妻子的身份(12 小木棚消失)
婚姻的果子似乎很甜,有人想過嗎?或許另一半覺得它是苦的,甚至有毒。 松果山不是一座小山,如果單單看高度,它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。但是它綿延百里,山上當然有松樹,樹干郁郁挺拔,一年四季,面對風霜,葉子硬直,一針一針地向外張開,一層,百層,千層……期間點綴著疊成塔狀的松果。到了秋天,那些松樹塔長大變成了棕色,黃色,褐色,塔開始發散,就像長滿了鱗片一樣,漸漸地成熟后就會自己從樹上落下來。那些堅硬的外殼里面就是松鼠的最愛。如果你經常來山里,有幸就能見到松鼠抱著它上竄下跳,它是松鼠的食物,也是它們的玩具。 山的外圍也有一些小的天然湖,其實就是很久以前打石頭剩下的石頭堂子,雨季的時候里面會充滿水,清澈見底,通常是在六七八月份,平時是干涸的。也能見到 一些涼亭 ,這里就成了城里人周末的好去處,年輕人三五成群地,喜歡夜晚宿營,當然人們不會傻到往里走,它們僅僅在公路二公里附近消遣,因為往里走就是一片原始森林,人煙罕見,有著參天的古樹,直徑一米多的樹木隨處可見。如果有指南針和地圖的話,熟悉地形,身體強壯的當地人也得花上七八天的時間才能走出那片神秘的森林。七八月份,常常有人來這里避暑。暑假家長也會帶著孩子來,或者是一些大學生嘗試著冒險經歷,但從未聽說有人迷路失蹤的事件發生,F在是5月份,幾乎見不到游客。 周日的午后,穆東籬開車踏上了去了松果山的路,后背箱里裝滿了前一天晚上買的一些食物和水,今天是采菊父親的生日,采菊今天學校很忙,要明天上午過來,她囑咐穆東籬替她為父親過一個生日,他正好想借機討好一下未來的岳父,因為采菊說過,她的父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只要父親高興了,她就高興。 穆東籬一路上一邊開車,一邊哼著小曲,想象著未來遐逸的生活,卻不知道他一只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。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里,上一次是一周前,是和采菊一起來看望他的父親,因為她的父親侏儒,采菊告訴他,父親獨自住在森林里面的事情要保密,父親不想要外人知道采菊有一個侏儒的父親,故而他一個人住在這松果山南部的原始森林里面。 他把車停在松果山的山腳下,那里有一個護林員老高,打過招呼后他步行到了山里面,他還需要在森林中步行一個小時才能到采菊父親的小木棚,那個小木棚臨時搭建才二個星期,它里面只能放兩張單人床,高大約2米。和林采菊呆過的漂亮的小木屋完全不同,地點也并不是采菊父親原來居住的那座山,此山非彼山,這一點穆東籬并不知曉。 林采菊頭天晚上囑咐他把充電寶充上滿電,因為山里面沒有地方充電,他知道山里面沒有信號,故而他下載了一些電影,打算用來打發時光的,反正自己帶了兩塊充電寶。 山里面他能叫得出名字的樹就是松樹,它們的樹干并不粗,也許是近幾年人們后栽種的。那些針狀的葉子五個一簇,遠遠看那片綠色,層層疊疊,壓低了柔軟的枝條,走近了不用特意,它散發的自然的芳香就闖進你的鼻孔。往里走,松樹見少了,代替的是一些參天蔽日的其它樹種,甚至穆東籬無法用雙臂懷抱它們。 漸漸地,他聞到了烤肉的香味,采菊的父親在一大塊空地上挖了一個深坑,在里面用石頭,木棍架起了火堆。旁邊地上堆著一些干樹枝,以及陳年,干裂,散開的松樹塔。 “你來了,過來嘗一嘗烤野兔! 穆東籬把背包放在小木棚里,走過去,他吃了兩只兔腿,那蘑菇湯也鮮美可口,他喝了一大碗,他們談論著山里面的空氣,植物,小動物……半個小時之后,他覺得肚子不舒服。 “我去那邊方便一下,”他拿了一些紙和手機。 他走了大約150米,一邊看著手機,一邊蹲在那里,也不著急,刷著視頻。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,大約20分鐘,當他方便完了,他往回走,走了5分鐘,沒有看到小木棚,石頭搭起的火堆不見了,采菊的爸爸也不見了,他有點困惑,剛才也就是走了五六分鐘的路程,難道自己方向錯了,于是他換個方向,仍然找不到,他覺得應該離木棚不太遠,于是他大聲地喊著,“大叔,采菊爸爸”無人應答,但是他沒有著急,坐了下來,采菊爸爸沒有電話,他試著給采菊打個電話,但是打不通?磥砩嚼锩嬲娴氖菦]有信號。他想著也許一會采菊的父親會來找他,他躺在一棵樹下,看了一會手機,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,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了,天已經見黑了,采菊的父親沒有來找他,或許方向不對,他這樣想著。他的手機也快要沒電了,只剩百分之二十,反正也沒有信號,有電沒電也無所謂。 夜晚的山里面非常冷,他隨身帶的外衣在小木棚里面,現在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,單褲。已經9點多了,他走了一段路,找到了一塊相對柔軟的干草多的地方躺下,周圍的一切被黑暗和寂靜所籠罩,遠處月光下的草地上,隱約不知什么動物在跑來跑去,他想著先將就一晚吧,明天白天的時候采菊的爸爸或許就能找到他的。 夜里他夢見了自己躺著舒適柔軟的床上,溫暖的被子,吃著熱氣騰騰的餃子,喝著茉莉花香的熱茶……… 當一縷陽光照在他臉上的時候,他醒來了,聽到鳥在他的頭頂上叫個不停,他覺得肚子有點餓了,昨天拉了幾次肚子,也有點渴。 他想著往回走,往有松樹多的地方走,走了大約兩百步,看到了一棵松樹,似乎看到了希望,他望著樹上那些綠色的緊緊包裹著的松果,它們四五個聚在一起,僅僅有大拇指大小,高高地掛在那里,他搖晃著那些樹枝,那些果子也隨著在他眼前晃來晃去,不知怎么?他想到了自己平時不愛吃的土豆。他又連續搖了幾下,期望有一顆果子能夠掉下來,哪怕它是苦的,他也想要嘗一口。 他環顧四周,但是他僅僅看到了一棵松樹,孤零零地站在那里。周圍那些密密的,高高的,都不是松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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